看来此时此刻最最要紧的是安全的回到营子回到家,而不是想什么没影儿的狐狸精。
显然谷大愣还陶醉在那个美丽的传说中,因为他始终低着头信马由缰,有几次老骒马走着走着都撞到骟马的屁股了,他不由的有些生气,就嘟囔说:“你看看你,不好好走路,瞎想甚。”或许是他的声音太低的缘故,也或许是风太大的缘故,反正谷大愣没有听见他说的话,自顾慢悠悠地爬着梁。
卫万恼了,趁他没主意,摸黑狠狠地抽了一下谷大愣坐骑的屁股。骟马一激灵冷不丁的向前蹿了几步,谷大愣没提防,错一点摔下来。骟马的反常让他的神经绷紧了,虽然黑暗中他看不清周围的情况,可他还是顶着风四下里瞅了瞅,风中,四周显得出奇的安静。
“你看看你,不好好走路,瞅甚瞅。”天虽然一团黑,可在雪的映衬下,卫万还是感觉到了谷大愣那充满期待的眼神,就说:“就算是有狐狸,也冻的出不了窝儿。”可让他和谷大愣没有想到的是,他的话音还没有落,就在他们刚刚爬上梁的时候,老骒马和骟马都莫名其妙的打着响鼻乱了步伐,原地踏着步不但不走,反儿像受到了甚惊吓似的“咴咴”地叫着。
伴随着两匹马慌乱的叫声,卫万真切地看到了一个黑影,顺着摞摞石那几块叠加在一起的大石头后面一晃就消失了。谷大愣一惊一乍地叫:“爹,狐狸!狐狸!”
虽然卫万没有完全看清楚,但他也确定那是一只狐狸,因为野兔子的体形没有那么大,狼的体形又没有那么小,獾子冬天是不出洞的。谷大愣以为卫万没听见他的话,就又说:“爹,真的是狐狸。”“是狐狸又能咋!变成女子又能咋!”卫万的气不打一处来。
在梁上磨蹭了很久,两匹马才迟疑地开始向摞摞石走去,积雪深的连谷大愣都有些怵。而且他知道越到梁底雪越深,马走起来越吃力,虽然距离营子很近了,可眼瞅着就是到不了营子。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骟马的吃力,可没想到返回来的路上,路会被雪埋的更深。为了减轻马的负担,他翻身下了马。骟马抖了抖身上的毛,像是在给自个加油。
已经顾不了太多了,谷大愣腰一猫,把一只脚从雪窟窿中拔了出来,另一只脚迅速跟上。长时间在野外,他的脚基本感受不到冰凉了,即便积雪灌满了鞋壳篓,他也感觉不到了。卫万没有下马,死巴牛一般地跟在骟马后面暗中替谷大愣使劲,好象比他自个走还吃力。
卫万听到了狼嚎,清清楚楚的,他压低声音喊:“大愣!大愣!”其实谷大愣也听到了,而且不止一只,顺着雪掩埋的沟谷嚎的森人森人的。谷大愣叫了一声:“爹!”然后扯了下马缰绳,他害怕骟马受到惊吓,那样它会不受他的指挥挣脱缰绳。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它,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脖子。卫万也轻轻地拍打着老骒马的前胯,希望它安静。
狼的嚎叫声越来越近了,伴随着风声像是塞进了卫万的耳朵一样,他多想把那些让他胆战心惊的嚎叫声从耳朵里掏出去,可他不能让谷大愣感觉到害怕,那样他就更害怕了,毕竟他还是个孩子。卫万下意识的又攥了攥了手中的镰刀把儿,心思:来吧,有狼肉吃了。
谷大愣侧身躲在骟马身旁,说:“爹,两只!”
卫万想:“一定是一公和一母,而且饿极了,或许还有嗷嗷待哺的狼崽子,不然它们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出来捕食。”而且狼一般情况下不会攻击人和大牲畜,除非它们的崽子受到了威胁或者饥不择食的情况下。
一只狼在黑暗中悄悄地靠近了老骒马,灵性的老骒马脑袋一低,飞出去一蹄子。被踢飞的积雪顷刻间飞扬开来,形成了一团黑雾状的东西把那只狼包围了,狼失措地躲闪着,向后蹿出去十几米远。
卫万笨拙地展开手中的镰刀,“来吧,狼崽子们。”大愣紧贴着骟马的脖子,提防着狼从后面扑上来。卫万挥舞着手中的镰刀,风冷飕飕的,没有一丝的响动。摸黑的夜色里,那镰刀越发显得没有形状。
两匹马已经完全并肩了,脖子和脖子紧贴在一起,发出了骚乱的声音。谷大愣一边拍打着它们的鼻梁,一边招呼卫万,“爹,你抱紧马脖子。”说着扯一下两匹马的缰绳,又向雪地里艰难地走去。狼就在附近,他看不清楚,但他知道不能等待,只有进了营子才是安全的。两匹马显然是受到了惊吓,举足不前,而且拉的紧了还后撤。
狼的爪子非常的锋利,一旦叨住马肚,就会被开肠破肚。两匹马在黑暗中与谷大愣僵持着不肯走,卫万急了,挥起镰刀重重地拍了下老骒马的屁股。老骒马蹄子一扬,把卫万尥下了马背。卫万“扑通”一声就掉进了雪窟窿,手中的缰绳也脱了。骟马跟着一通上蹿下跳,错一点把谷大愣带倒。
卫万已经爬不起来了,本来麻木的身体突然重重的一摔,就像被霜冻了的青庄稼一样,不散架已经是万幸了。他“哎哟哎哟”地叫着,卫万一边紧抓着骟马的缰绳,一边“吁吁”地叫,一边还担心在雪窟窿里挣扎的卫万,“爹!爹!”
老骒马像发了疯似的在黑漆漆的雪地上咆哮着打转,黑暗中一时间鬼哭狼嚎,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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